在传统媒体的兴盛期到了 PPTV 体育。
“他们当时下这个决心是比现在要困难很多的。”张迅说,相比起来,他的决定非常谨慎。
除非经济状况很好,很少有人会在这个年纪为了梦想,或者改变世界之类的口号而活。董蕾从十多年的观察中得出了这一点。
邓豪前后在华为待了 16 年。
25 岁,邓豪从航天部下属的飞亚达手表公司离职,成为华为的大约第 12400 号的员工。这是一份让生活看起来更有盼头的工作,工资翻了四番,可以至少提前 5 年买房。
在随后的这些年里,华为的员工增加了 15 倍,至 15 万人。邓豪 42 岁那年,成了这十五万分之一。他换过很多岗位,但始终围绕着一个边缘的产品线——向非运营商销售路由器、交换机等设备。在华为的第 6 年,他和另外的 1000 号人划归到了华为和美国 3COM 合资成立的杭州华三通信。

华为的一次校园招聘广告
2015 年,重回华为南京研究所的第二年,邓豪选择离职。这差不多是他读完一篇《要快乐地度过充满困难的一生》的演讲稿之后决定的。华为的一位党政官员发表了这篇演讲,起因是 2014 年华为屡次出现员工自杀、自残,患上忧郁症或焦虑症。
和最初的一次职业变动一样,邓豪自称综合考虑了方方面面,确定时候到了。
“到我这个年纪,已经靠着经验了,”他说,“身体已经是不太跟得上了,工作上的机会已经不太多了。”除去经验,后两者都已不是年轻人的对手。
即便是多年累积的资源也不一定派得上用场——他没法儿像早年离职的同事那样代理华三和华为的设备,网络通讯市场的竞争已经变得越来越焦灼和透明,利润空间越来越低。
神经性皮炎
邓豪跨过了这些障碍,开始着手做一个全新的儿童文化项目 Dreamook 时,他脖子上的神经性皮炎又犯了。二十多岁初入华为时,邓豪犯过同样的毛病。
这块皮炎让 43 岁的邓豪看起来也像是重获青春。
中年人无不希望如此,他们一概回忆起二十多岁春风得意的样子。鲁力立说,自己是外企培养出的第一波职业经理人。他的直属上司是最早的一批加拿大海归。他是在英文报纸 China Daily 上读到可口可乐招聘启事的。

1980 年代可口可乐中国工厂
但转眼,他们就步入了维克多·雨果称之为的“青春时代的老年”:在巴黎,40 岁是年轻的服务生开始称呼你为“夫人”、但不再向你眨眼以示玩笑的年纪。在美国,中年人的自杀率升高,而一份基于欧洲人口的研究显示,中年人服用抗抑郁药的比例在升高。
主流的年轻人对这群尾巴上的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宽容,这加剧了他们罹患“中年危机”的可能性。即便在结果导向的职场之外,年轻人主导的大众媒体也过度渲染了婚外情在中年危机中的普遍性。在年轻人最活跃的社交媒体,他们炮制的热词就像区分年龄段的壁垒。
他们还讽刺晒娃,残忍的是……从去年开始,那些刚踏入中年的夫妻们大概都已权衡了无数次一个叫人苦恼的问题:到底要不要二胎?
董蕾认为,职业社交可以帮助他们度过危机。这是因为,在职业社交中,中年人可以暂时摆脱“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稳场景,获取新的职场信息和机会——何况,社交本来就是一件”年轻人的事儿“。等到他们下定决心离开工作了十多年的大公司,事情可能会真正好转。
鲁力立过去在国贸写字楼里办公,现在,他把公司开在了 You+青年创业社区,团队除了 2-3 人全是 95 后。这些听命于他的年轻人熟悉移动互联网但经验少得可怜,和鲁力立年轻时明确的职业选择截然不同,他们几乎不带偏见地进入一家才刚刚起步的创业公司,迎头碰上的就是一位亲历过诺基亚溃败、苹果崛起的中年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