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在北大校园阎焱入仕的想法截然不同,尽管初衷非常的一致。早年想从政就是想进入体制内,但是在美国呆了一段时间,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想法并未改变,但是他的想法是寄希望于中国改革的进程,希望自己在政治序列里能有一席之地,去做力所能及的点事情。
在美国社会,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亨利保尔森,新一任的美国财政部长。此人名字对中国投资者来说,并不陌生,知道他是高盛的总裁,是华尔街“最有权力”的人,在2006年的时候,他成为美国财长,鲍尔森做财长的时候,他的收入是在高盛收入的二十分之一。
在普林斯顿,阎焱跑去上余英时的课,余先生乡音未改。课后,阎焱跑去跟余先生交流,“余先生你是安徽人,他说是的;你是安庆人,他说是的;你是潜山人,他大为诧异。”阎焱笑谈。
他不知阎焱在那里插过队。阎焱跟余英时的交往颇多。除了上课之外,有一个由头是普林斯顿的一个校友捐了100万美元,让用于公益事业,这个钱由余先生,阎焱和另外一个普林斯顿的校友管理。三个人的身份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国际学生办公室主任。
那个钱用来资助的第一个人是画家张朗朗。张父是张铁,也是一个画家,研究美术史,“文革”时,遭到江青陷害,入狱七年,得了风湿性心脏病。第二个人叫苏伟,是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研究美国文学的。
当然,在普林斯顿阎焱的学习成绩很好,博士生资格考试,阎焱的历史考了最高分,拿到了1.8万美元的荣誉奖学金,然后拿着这个钱就跑去东欧呆了三个月。那时候东欧刚发生剧变,冷战结束了。
一度,阎焱的身份是个学者。
普林斯顿毕业后,阎焱来到了世界银行的政策、计划、研究部从事中国企业和福利制度改革等重大项目的研究工作。社会学和经济学的双重学术背景,对中国社会的长期思考和熟悉使他工作起来得心应手。
此期间,他做了两个研究,一个关于全球的人口生育模型的,他把统计学上的高斯模型,用于人口统计;另外一个则是关于中国的保障性制度改革。
关于保障性制度改革的背景是:80年代中后期,中国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企业办社会,就是一个企业既有电影院,也有托儿所,还有医院,到最后就变成了一个近亲的社会,谁跟谁都是亲戚,企业最后很难管理。
这个研究到最后,得出的一个结论是:企业一定不能办社会,要把这些福利性的功能,推向社会。后来中国国企的改制也印证了这一点,但最初,这个结论是由世界银行的经济学家最早提出了建议,阎焱是这个研究的工作人员之一。
在世界银行呆了两年,阎焱就跳槽了。
他去了美国智库的哈德森研究所,他是第一个去该研究所的大陆华人。尽管收入比世界银行的收入低了一半,还要交税,但阎焱还是义无反顾,因为当时美国副总统戈尔,美国副国务卿,都是阎焱的同事。
“在那里,你所积聚的是这个社会最顶端的东西,因此你将来要干什么别的事,从那儿作为起点就很容易;这个是我当年在潜山县插队的时候,学到的一个教训,就是:你在农村最底层的时候,你再有本事,想做成一件事,难的不得了;但是如果你自上而下,就易如反掌。”阎焱阐述。
人脉是最厉害的乘法。这是阎焱在潜山县插队的时候,就想明白的一个道理。当然那时候的阎焱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只是身边高盛财长那样比比皆是的美国故事,只是让他明白,有准备的人生就是好的。
1992年,在哈德森研究所潜心做了一年研究的阎焱,他的新书出版了,书名叫《胜利后的尝试》,写的是冷战之后的东亚战略军事。有一天,他躺在床上,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在这世界,干什么最好?想来想去,世上最好的事情就是花钱